【澈汉澈】信号
＊澈汉澈无差，清水向，所以左右无意义
＊半架空现实向，全文6k+ 一发完
＊美好属于二位，ooc属于我，勿上升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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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尹净汉猛地晃了一下头，突然漫上来的天旋地转的晕眩感消下去后倒是清醒了不少。
他盯着手里的杯子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大概是刚才喝的太快有点上头了，桌子上横放的玻璃酒瓶滴溜溜转着。
纯靠运气的酒桌游戏。
他用力挤了挤干涩的眼睛，运气好也顶不住基数大，今天晚上迟早得翻车。
“尹组长！尹组长！尹组长！”
“哇哦！！耶！！抓到组长了！”
果然翻了。尹净汉看着刚刚好转到自己的瓶口，没觉得失措只觉得头疼——从脑仁子疼到了头发梢，他趁乱捏着手里的细颈酒杯四下寻找可以悄悄把酒倒掉的地方，没想到刚刚把手伸到桌子下面就从余光里看到有人靠了过来。
转过头，老组长特意绕了两张桌子站在他斜后方，正笑眯眯看着，大有一副“起哄给我灌了这么多年酒好小子你也有今天”的心满意足。
这就是逃不过了，尹净汉苦笑着又转回来跟兴奋的下属们讨价还价：“酒钱我结，找个简单点的问题放了我吧。”
他们组长是谁啊，平时在公司跟甲方打口水仗从来没见怂过，结果在酒桌游戏上反倒开始讨饶了，于是一桌人更大声地笑闹起来，大方地把写着提问的纸条挨张打开来翻看。
尹净汉忍不住瞄了一眼，上面乱七八糟什么问题都有，要是挨个答下来连几岁开始不尿床这种事都保不住，他不忍直视地捂住脸，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这帮人但凡平时的点子能有现在一半多，自己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加入护发大军。
其他人听不到他这番腹诽，还在继续闹着，推来推去最后推出一个刚入职的大学生抖着手念问题：
“说……说一个人生里的highlight时刻。”
“放你一次了尹组长！说话算话结酒钱！”
“highlight时刻啊，要好好想想才行呢要不然人生也看起来太无趣了……”
尹净汉一边说着，一边隔开蓄势待发的同事们伸过来的，拿着烧酒瓶的手。
“有一个，我上学的时候曾经在街上被星探递过名片哦。”
“哇大发，那有被经纪人在街上追着跑吗！”似乎这件事很能勾起二三十岁的初级社畜们的兴趣，大家都盯着他等他讲下面的细节。
“阿尼阿尼，就是有一次出地铁站的时候突然被拉住了，那个人说自己是经纪公司的职工问我想不想做练习生。”
“组长去面试过了吗！”
“没有啊，他一直跟我说以后出道了就能怎么怎么样，还在路边的甜品店请我吃了一份冰淇淋，然后好像家里人打电话找我，我听到手机响都没来得及接就道别回家了，洗衣服的时候还把兜里的名片洗在了一起…”
结束的太快了，失望的叹息声不约而同响起。
“接下来这段比较有意思。后来啊，隔了一周的样子我又从那个地铁站出来，看到他和另一个人站在一起，挤过去的时候我听见他说‘上次就是在这里碰到的，那个孩子还吃掉我一份冰淇淋’，所以赶紧带上帽子跑掉了。”
尹净汉说完按规矩一仰头把酒喝干净，听着满桌人“不愧是尹组长”的感叹盒盒盒笑了起来。
扣在桌子上的手机带连着盘碟都在振动，他接起电话掩着嘴说了几句便笑开，飞快挂断穿好衣服不动声色地往门边移动。尹净汉在吵得快要变成演唱会的包厢口悄悄碰了一下坐在门边的同事，夸张做着口型示意她帮自己告诉其他人酒钱已经付好了，大家尽兴玩自己要先走一步，然后趁着还没被发现一鼓作气打开门溜了出去。
首尔的晚风总能一下子把酒意吹散，尹净汉把袖子挽到小臂上学着电视剧里喝醉的男主角的样子，撑着车窗的上沿眯起眼睛压低声音说“让我上车吧，外面很冷的”，结果还没说完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车窗完全摇下来，崔胜澈很配合地嘟起嘴捏着嗓子接话：“欧巴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啊，啊真是……”真是什么呢，崔胜澈也编不出来了，笑着问已经坐到副驾驶的人可爱不可爱。
尹净汉夸张地抖了抖，因为酒精的缘故颧骨微微红着满脸深情：
“听完以后鸡皮疙瘩更多了呢。”
崔胜澈就装作不开心的样子发动了车，两双演着情景剧还藏不住喜欢的眼睛在镜子里碰了一下便安静下来，坐在副驾的人模模糊糊开口让他把车窗关好，崔胜澈等了半天等不到下文，等红灯的时候一看在发现原来那人已经睡踏实了。
绿灯亮起，午夜的马路上一辆辆小车继续载着各自的心满意足走向栖息地。
2.
尹净汉是在小外甥的学校门口遇到崔胜澈的。他刚牵住男孩踢球踢得脏兮兮的小手，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孩子就踩着失控的电动滑板冲了过来。
周围小孩太多了，不敢躲也没处躲，他只好下意识把孩子们往身后一拢，偏过头稍稍抬起腿打算顶住超速行驶滑板，还有闲心祈祷自己这个常年蹲办公室的30代脚踝骨能给点力，毕竟一会还要和妹妹一起回爸妈家，如果瘸着进门那今天晚上就肯定不能再走出门了。
还好还好，运气不错，旁边有个人抬脚顶住了另一边，帮忙保全了他晚上回家以后边看电影边拼乐高的美好计划。尹净汉回过头想说谢谢，有些意外地发现好心人眉眼浓重唇红齿白，稍稍拧起眉头的样子倒是挺符合审美。
好像自己是单身很久了。
刚才没反应过来的家长们齐齐回过神，声波一下子轰上了天，责备的责备心疼的心疼，小外甥被春天植被的气息激出喷嚏，大声跟老师告别后拉了拉他的手示意自己想回家了。
尹净汉勾起男孩的手指转移他注意力，多等一会吧外甥，你舅舅我看心动选手呢。
那人脚还踩在滑板上没放下来，头也不抬应了一下男孩的告别，看来就是他口中跑步很快的那位体育老师。好心人检查完脚边一群小豆丁，抬起头看到他也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问他有没有受伤，眼睫弯起来亮亮的。尹净汉并不回答，整理好表情反问说你呢，没被小孩子踩到吧。
春风有情桃李有缘，说者有意听者有心。
懂了吗？那必然是懂了。于是两个人默契地掏出手机交换了联系方式。
后来洪知秀听尹净汉讲完这段故事，为自己好友的非典型英雄救美盖棺定论——一场始于外貌的肤浅爱情。
用洪知秀的原话讲就是，两个人仗着长了好看的脸玩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就不能是我英勇的身姿吗？”
“一见钟情见的都是脸。”
无法反驳。
尹净汉眯起眼睛说都30代就别搞巧合偶遇追来追去那一套了，趁着还可以吃夜宵不用担心啤酒肚多约会几次吧，看都看对眼了不如直接快进到暧昧期。
也有点道理。
反正尹净汉现在是情场得意职场得意，出来吃个下午茶都不肯续场，放下咖啡杯就把车钥匙挂在食指上晃悠着往外走。
洪知秀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尹净汉，我刚才是不是说了我是打车过来的，你都不打算送我回去吗？”
尹净汉理直气壮地回他：“我要接我们澈哩下班去约会，你不顺路。”
“ok fine，那你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一个温柔绅士的甲方朋友了。”
好像是有点太猖狂了的意思，尹净汉决定付掉车费，用金钱维持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友谊。
3.
“净汉呐，你说现在这些10代的小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哦在学校碰到什么事了吗？”尹净汉拿出两瓶饮料走过去摸了把崔胜澈睡得毛茸茸的头发，“澈哩语气好像当时教我那位快退休的班主任。”
“这是老师的通病呢通病。”
崔胜澈嘟嘟囔囔打开易拉罐灌下一口。
“田径队里那些小伙子，休息的时候就闷头坐在凳子上不知道想什么，说了好几次想聊的可以来找我聊聊也没有人来，到底是在跟我闹脾气还是跟队友闹脾气啊真是。”
虽然边拆外卖边发牢骚的样子看起来也没比他口中的学生成熟多少。
尹净汉挖了一大勺泡菜炒饭塞进嘴里，发音含混不清：“啄摸问水会说……”
“……你刚才发出了些什么声音？”
“我说。”尹净汉努力把饭咽下去，“这么问谁会说啊，要是放个警告牌就有效果的话老师们也不用每天绞尽脑汁钓鱼执法检查谁没写作业了。”
“那怎么办？”
“你呀，找那个学生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坐他旁边，然后说‘老师都知道了，跟老师聊聊吗’，表情淡定一点，他就会跟你开口了。”
“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怎么接他的话。”
“孩子们自己会从头开始讲，而且把所有细节，全部，一点一点，都告诉你的。”尹净汉一脸高深莫测。
说完就又塞了一口炒年糕，腮帮子被撑得鼓出来一点，眼角微微下垂看起来很是怠懒的的样子。
“什么嘛。”刚刚说完这么狡猾的主意就显出一副老实样子。但是后半句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崔胜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种程度的话可以算是诈骗了吧，你到底带过多少个别扭小孩，为什么这么熟练。”
尹净汉摸了摸后脑勺，好像是哦，明明从小到大自己身边能说心事的好友即使满打满算，也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小孩子更不用说了，需要开导的小孩子只有妹妹一个，妹妹又是个乖宝宝几乎没有很烦心的时候，为什么就莫名其妙觉得这个办法会很有效呢。
不知道了。
哒哒哒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来，尹净汉在桌子下面踢踢崔胜澈的脚示意他把手机音量关小，被踢的人用巧劲把他的脚腕夹住，推着碗里的饭好奇地看他一眼。
“又不是你的铃声吗？”
“不是啊，我没有这个提示音。”
那看来又是听到了楼上楼下的响声呢，尹净汉恨极了自己过分好的听力和隔音效果并不如愿的墙板，毕竟托它们的福每晚能否顺利入睡可是个大问题。
4.
学校放暑假的时候碰上公司停电，老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他们美其名曰回家办公的请假申请。街边到处能看到三三两两走在一起的学生们，像大人一样卷起头发吹了刘海，笑起来的样子却还稚嫩。尹净汉顶着太阳打开家门的时候刚好喝到泡沫还没消尽的冰汽水。
“出去玩吧胜澈哩，好不容易有一个假期，能放……能放……”
尹净汉掰着手指一天一天数。
“大发，连着周末足足有三天半呢。”
崔胜澈看着他头发乱蓬蓬又兴致勃勃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放暑假那天毕业班的孩子们看起来都比现在这人要稳重一点。
“确定吗汉尼，外面很热，走不动的话你要背我回来。”
“你背我回来。”
“你背我。”
“你背我。”
没有营养也没有智商的对话持续到汽水被一人一口喝完，懒懒散散地窝在客厅里看完电影打游戏，眨眼间就又消磨了一个下午，直到太阳落山也没能踏出房门一步。
最后三天半的旅游计划变成了时长一小时的汉江夜游。急性子碰上急性子，后果就是刚刚出门不到四十分钟，两人已经找好店家吃过晚饭，牵着手在汉江旁溜了一个来回。
闷热空气中飘着各色冰淇淋的气味，夜跑的人穿着荧光色运动服穿梭来去，擦肩而过时偶尔能听到有人和同行者窃窃私语，讨论这二位是不是出来放风的艺人。
尹净汉仔细打量了一下，崔胜澈怕花粉引起鼻炎口罩捂得严实，半干的刘海有些长了，垂下来遮住一半眼睛，而自己因为担心江边的凉风在大夏天里还披着件黑色外套，再联系起汉江旁艺人多的说法。
别说，这副恨不得把自己藏到地面的打扮倒还真足以滥竽充数一回。
大抵是两只十指相扣的手在没有袖子掩护的季节里太过明目张胆，议论声似乎渐渐多了起来，甚至能看到悄悄举起的手机。
当艺人的话会格外辛苦吧，不能随便站在哪个角落把炒年糕吃得嘴边沾了一圈酱，也不能和爱人牵手在汉江边看江景，尹净汉想。
所以说果然还是随波逐流地过日子比较好，虽然没什么大的成就，但是每个人的一辈子不也就这样吗，在随便一行里努力工作，然后呢，然后就结束了。
好像自从上次说过递名片那件事后，艺人这个身份出现的频率也太高了些。
人群里那个手机铃声似乎也多了起来，大概是什么新手机的铃声吧，虽然不算难听但是格外有存在感。
孕妇效应。
叹了口气，尹净汉捏捏握在掌心的手指。
“快回去吧，要不然明天又能看到艺人在汉江约会的新闻了。”
5.
“还是没睡好吗，净汉？”
“嗯，翻身的时候吵到你了？还是偷偷抱你被发现了？”
又来了，自己全然不在意的样子。
“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你身上都是冷汗，吓了一跳。”
尹净汉咧一咧嘴，少见地没有继续接下去。
午后阳光被朝阳的客厅全数接受，绒毯裹在身上微微发烫，尹净汉倚着被自己强行拉来的人体抱枕眯起眼睛看电影，爱人的体温很好地平息了失眠带来的暴躁，眼下青黑却毫无睡意地疲惫着。
电影顺利播到了结局，风衣在屏幕中一晃而过隐没在路边，楼上的人家又没能及时把电话接起来，铃声兀自响在耳边，尹净汉盯着滚动的工作人员名单突然呆愣愣开口。
“据说人在做梦的时候即使可以思考，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的。”
“什么？”
“前两天看到一段话，大致意思是现在的我们有没有可能其实是在昏迷，有的时候偶然间听到奇怪的声音，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亲人在试图叫醒我们。”
“大发，是不能细想的想法啊。”
“所以有没有可能我们都在梦里呢。”
尹净汉似乎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拉开一点距离开始端详崔胜澈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我以前去集训的时候，有个中国来的朋友告诉我，在中国碰到这种时候大家会说梦里是感觉不到痛的，所以掐你一下试试吧。”
崔胜澈说着就把手伸了出去，尹净汉连忙握住叠在一起。
“如果是梦的话就永远不要醒了。”
“都知道是梦了怎么可能不醒呢。”
“不是开玩笑啦，说真的，如果醒来发现实际的没有这么好的话，绝对是很恐怖的事情。”
崔胜澈在探寻地看他，尹净汉能感觉到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敢抬头去迎他的目光，只是低下头揉捏着那人的手，一个手指叠着一个手指玩过去，末了还想着右手太空荡荡了，至少要有个戒指才好看。
才刚中午，明天都似乎是很远很远的事，远的什么事情都不用在现在思考，远的像是电影将要结局前的最后一个慢镜头，近乎永恒。
“那你睡觉吧，睡觉就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里了。”
“莫呀？”
“睡吧，净汉，电影演完后面没有彩蛋，刚才你去卫生间的时候我快进看过了，睡吧。”
这是什么说法，太荒谬了，怎么可能说睡就睡过去。
但尹净汉的确是睡过去了，还做了个梦，梦里他知道自己睡着了，在做一个熟悉的梦。
他穿着灰色运动服走出地铁站，书包带把一侧衣角蹭了上去，汗湿的t恤被风吹过，凉凉的贴在身上。他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甚至主动向右边伸了伸胳膊，一个男人抓住他的小臂带着他挤出人群，然后立即松开手以保证自己没有恶意。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恶意，尹净汉没空想这光怪陆离的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还忍不住在心里补上这句。
男人语速很快，一刻不停地说了一大串话，他说了什么尹净汉没听清，但是接下来才是重点。
男人歇了口气认真盯住他的眼睛：“我觉得你可以，至少来试试吧。”
尹净汉觉得自己像是魔法世界里的魂灵，不停游走在躯体和躯体之外，旁观着，参与着，此刻又回到了第一视角里。他感觉到自己开了口，但他听见自己说：
“我……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我是答应了吗，尹净汉觉得有点反应不过来。
男人很惊喜的样子，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没想到这个，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6.
下意识睁开眼睛。
在清醒的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现实中其实刚刚醒来——甚至不用确认，他非常笃定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里。
外面天阴的厉害，本就微弱的光被窗帘牢牢挡住，屋子中昏暗不堪，厚重的被子形成一个巢穴，让他深深陷进去。可能是睡了太久的缘故，肌肉完全放松下来，尹净汉动了动掩在被子里的手，发现连握拳都握不实。
“哥，咱们该去美容室了。”
“……嗯？”
原来刚才那一下是知勋推自己的动作。
李知勋小心地把他翻过来，观察了好一会确认他只是刚睡醒还在迷糊，没有继续增长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才放下心来。
“净汉哥，起来吧，最后一辆车还有十五分钟到。”
“什么……我不是第三个吗？”
“嗯，孩子们看哥这两周第一次睡实，没忍心叫哥起来，圆佑就先去了。”
“好，我很快就下去。”
的确睡了太久，怪不得做了这么长的梦。
尹净汉按开手机，页面停留kkt上，他想起来是昨晚待在家里休假的那个人和他抱怨，说因为换了闹铃的提示音，明明说好早上要和爸爸一起去晨练，结果直到下午都没能起床，被妈妈和回家蹭饭的哥哥笑话了好久。他毫不留情地加入笑了一通，被气急败坏的人拉住打赌也换掉闹铃。
梦里的那个莫名其妙手机铃声就是它吧，连着四个都没能叫起来。
尹净汉哭笑不得，打开聊天框给崔胜澈发了几条消息，又随手把铃声改了回去，行云流水般把手机丢进外套口袋里翻下床钻进了卫生间。
7.
“等着吧你也会睡过的。”
尹净汉在回复之前把拇指按在这句上摩挲了两下。
昨晚说完晚安关上手机前，他给崔胜澈没头没脑地发了一句话。
“胜澈啊，如果当年没有来公司的话，现在我应该在读研究生吧。”
崔胜澈回的很快，也很简洁。
“睡吧。”他说。
“睡吧，净汉呐。”
8.
睡吧。
久违地休息一晚上。
这是你安心醒来的信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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